第373章 替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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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夜下雨。
帐篷上劈里啪啦直响,陈子轻躺在商晋拓身边,想睡却睡不着,脑子里在不停地跑火车。
他如今的心态不怎么好,心里稍微装点事就影响心情,影响睡眠质量。
什么随遇而安,屁啦。
陈子轻翻了个身,从平躺变成侧躺,他透过帐篷里的小灯打量男人五官轮廓。
雨水进不到帐篷里,陈子轻抓了个靠枕塞后脑勺底下,他听着雨声,伸手去描摹商晋拓深邃的眉眼。
“也不知道对你来说,我们算不算日久生情……”
“反正在我看来是不算的,我一开始就……我权衡利弊过,选了个对自己不利的……”
“你这睫毛是真会长。”
鼻梁也十分挺俊。
陈子轻嘀嘀咕咕了会,凑近些,呼吸打在男人显得严苛寡情的唇上,他默默把人捞进自己脖子里埋着,摸摸头发,拍拍后背,拉起他的手看他被咬的几个血包。
商晋拓不止带了一瓶药,还有其他的,陈子轻给他抹过了,也不知道是什么虫下的嘴,毒性这么强,抹完药到这会儿都没怎么消肿。
陈子轻叹气:“下回可不来这种地方玩了。国内的大好河山多得是,我都没还没去过呢。”
不晓得登出这个世界前,有没有时间把国内的风景好好逛一逛,实现这副身体最初的旅行梦。
陈子轻找小助手下单买了个药,随着他积分被划掉,他手心就凭空多出来一层湿润。
虽然商晋拓睡着了,但他还是小心为上,选了稳妥些的上药方式,他趁着抚摸商晋拓手上的咬伤之际,悄无声息地将药给覆盖上去,揉了会让药吸收。
陈子轻放下商晋拓的手,睡又睡不着,出又出不去,他无聊地数着眼前人的睫毛打发时间。
手机响了,陈子轻怕吵醒商晋拓,他赶紧够过来就要按掉,见是徐呈给他打电话,他顿了顿,挂掉,回了个信。
陈子轻:【什么事?】
徐呈:【抱歉,我打错了。】
陈子轻没再理会,他刚要把手机放回去,一条短信就跑了进来。
商少陵:【我跟你哥在一起,你的生日快到了,他大概是想你,拉着我说你小时候的事。】
陈子轻撇嘴,他初次登入这个世界是八岁,八岁以前是原主在走人生,原主小时候在徐家可不受人待见,徐呈作为接受精英教育的继承人,自小就被送去国外培养,跟他都没交集。
商少陵:【敛之,你会过你原来的生日吗,还是你今后只作为陈子轻活?】
陈子轻重重打字,发过去回信:【我是陈子轻,自然是过我自己的生日。】
商少陵:【好,我明白了,不打扰你了,你睡吧,你跟我哥玩得开心。】
陈子轻狐疑,商少陵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都老实得不得了,既不来家里吃饭,也不出现在他面前,生活似乎回到正轨,兢兢业业的做他的医生。
总感觉在憋大招。
还有谢伽月,短信都不发了,多可怕。
上次见那家伙还是在他的婚礼上,他结婚,对方当侍应生。
之后就断了音讯。
当然,这也不排除是谢伽月单方面找过他,只是没达成目的,而他不知情。
那盆含羞草怕是早就死于非命。
陈子轻按掉手机,他脸上的忧虑还没消失,就有一道目光向他投来。
商晋拓眼眸漆黑。
“你醒啦?”陈子轻淡定地把手机丢一边,“我都还没睡呢。”
“为什么不睡?”商晋拓开口,“嫌雨吵?”
“不是。”陈子轻双手交叠着垫到脸颊下面,在朦胧的光里看他。
一阵风擦着帐篷过去,他们四目相视,商晋拓撩了撩他的刘海,修长指节下落到他眼尾,散漫地摩挲,他眨眨眼,上唇就被含住。
他们吻到了一起。
商晋拓将他从睡袋里剥出来,放在自己身上趴着,手箍住他后脖子,捻了会那片细腻光滑的皮肉,沿着他纤薄的背脊往下移动,掌心贴着他屁股,五指拢起来。
太太经不住亲,很快就趴不住地瘫下来,单薄且软的胸脯压着他胸膛,他将人往睡袋上一按,屈膝跪着,低了头,从紊乱起伏的肚皮向上,一寸一寸地吻,宛若信徒虔诚地亲吻圣洁的神明。
帐篷里是春色满溢,帐篷外是腥风血雨,淋成落水狗的沈不渝恶狠狠地拔草,细长的草深深勒进他皮肉,发红渗血,他粗喘着就要冲上去,发小连忙把他按住。
“你疯了吗,人夫妻俩在帐篷里甜甜蜜蜜,你冲过去干什么?指望加入那个家?”
发小同样浑身湿透,他竭力唤醒神志不清的沈不渝:“里头那位商太太又不是徐敛之,对,你想想徐敛之,他在天上看着,难道你要他看你为了个他的替身把自己搞得不人不鬼?”
哪知发小不提敛之还好,他这一提,沈不渝更加狂躁,跟得了狂犬病的恶狗似的,枪都拿出来了。
发小情急之下在他后颈砍了一手刀,他倒在湿淋淋的地上,意识还没完全消失,张嘴就被灌进来风雨,吐字不是很清晰:“手机……”
“要手机干什么?”
“拍……怕视频……”沈不渝死死瞪着轻微晃动的帐篷,凭什么就他一个人痛苦,他要发给谢伽月跟商少陵。
谢伽月没多少偷窥癖,商少陵有,他就喜欢偷窥敛之的生活,那股子龌龊似乎刻在他骨子里,留下了深深的烙印,不忘初心。
他看到视频了,怪癖得到了满足,肯定会珍藏起来慢慢回味。
雨下了没多久就停了,到天亮时地面基本已经干得差不多,陈子轻迎着晨风去湖边洗漱。
水面被一块石头砸出水花,他回头,瞧见沈不渝胡子拉碴满面憔悴,眼里都是血丝,像个怨鬼般站在树旁。
陈子轻接着刷牙。
沈不渝走到他身后,他不担心沈不渝把他推下水,也不怕自己会有什么不测,商家的保镖跟着他呢。
陈子轻把一口牙膏沫吐在地上,他早就察觉到了商晋拓的“放任”和“绿帽癖”,从某种程度上来定义的话。
有时他都要怀疑商晋拓是不是和他有相同的身份,也是宿主,也有任务。
仿佛……商晋拓在成全他。
在那男人自己能忍受的最大范围之内。
陈子轻洗好脸,拿着洗漱用品站起身,沈不渝哀怨地盯着他的脸:“昨晚睡得好吗?”
问完就哧了声,怎么会不好,那么晚了还亲热,也不怕把帐篷弄散架。
沈不渝大力搓几下疲惫的面庞:“你男人打没打你?”
陈子轻莫名其妙:“他打我干什么?”
沈不渝阴阳怪气道:“我昨天回去后就用了你的药,我见到他的时候,身上有那股子药味,他能不知道是你给我的药?能不打你?”
陈子轻瞪过去:“神经病把你,他能为这点小事打我?”
沈不渝嘲讽:“一般人不会,你找的男人可说不准。”
“他永远不可能对我动手,无论我做什么。”陈子轻撞开沈不渝就走。
沈不渝啐了声,永远不可能,哪来的自信?这世上久没有什么永远。这是敛之跟他说的,自己却忘了。
敛之死而复生,很多个瞬间都让他觉得陌生,认不出是敛之本人。
敛之怎么能那么信任一个男人,他说男人靠得住,母猪都能上树。
他还说,爱情这碗水,谁求着他喝,他都不喝。
他变了,水已下肚。
时至今日,他还不承认自己是敛之,将装傻充愣进行到底,但他做商太太做得并不足够专心致志,他的心思开了小叉。
兴许还不是一条,是三条。
一条主干,三条支干。
那商晋拓就是个假面人,内心肯定阴暗扭曲,沈不渝担心他在底线一再被踩踏之后积压了某些负面情绪,促使他哪天失控的伤害敛之。
沈不渝大步追上去:“今天你们准备去哪?”
陈子轻没搭理。
“我们和你们一起。”沈不渝被甩脸子也不生气,他见敛之又把他丢下,青筋暴跳地吼,“你就不能走慢点?”
昨晚才被……
早上就走那么快,腰不酸屁股不疼?操!
沈不渝既心疼又心酸,他拿出小药瓶摸了摸,国内那两个就是死人,收到他的视频后屁点动静都没。
还是他积极,不然敛之哪会给他礼物。
他把小药瓶收好。
人算不如天算,小药瓶他没保住。
上午沈不渝的车跟敛之那波人走散,他在找过去的途中遇到一伙当地的盗匪,唯一一个保镖他妈的在那紧要关头疑似在回味被人干的滋味,影响了开枪的速度,甚至还撇下他这个正主去保护他发小。
最终导致他们三个被擒。
盗匪们不但对他们拳打脚踢,更是顺走了他们的东西,包括那瓶药,沈不渝鼻青脸肿地跑去找敛之讨要说法。
陈子轻严肃地护犊子:“别胡说八道,药我已经给你了,他怎么可能背着我安排人抢回来,我们又不缺那一瓶两瓶的。”
沈不渝要被气死,你男人能在婚礼现场召集我们几个,当着我们的面宣示主权,他有什么干不出来的。
“你去问他,看他怎么说。”
陈子轻不配合:“我不问,你也好自为之,你们让盗匪给截了,该做的是第一时间报警,还有,你来这边就带一个保镖,一点脑子都没有。”
沈不渝心绞痛。
发小等商太太走了,才捂着挨了一刀的胳膊到他旁边:“不渝,我们返程回国吧。”
“你要是真想旅游,换个地方也行,”发小正色,“这地方不能待。”
发小本以为三五天的时间不长,只要多注意应该不会有大问题,没想到来的第二天就出了事,为免夜长梦多,还是尽快离开为好。
“要回你回,顺便把我那已经被你干熟了的保镖带上,不然老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他打死。”
沈不渝阴沉沉地举起手机,拍下敛之被商晋拓搂腰的画面,发给商少陵跟谢伽月。
下午他就缀在他们后面偷拍,拍了很多视频和照片,全都分享给了国内的两个情敌,直到他酒精中毒被紧急送走。
第三天,一行人在山脚下聚集,他们准备爬山,徒手攀爬。
陈子轻仰望陡峭的山峰,这他哪会啊,他看专业人员给商晋拓拿装备:“你们检查仔细点啊。”
“一定要检查仔细,每个地方都别漏掉。”
他不放心地碎碎叨叨,见商晋拓静静凝视过来,怔了下,不解地眼神询问。
商晋拓给他把牛仔帽的抽绳收紧,指腹在他鼻尖上轻蹭。
几个友人笑着打趣,没有半分轻蔑和鄙夷的意思。
商晋拓把红了脸的太太按在怀中:“我年轻时常爬,不会有事。”
陈子轻抿嘴,你都说是年轻时候了,现在你什么年纪,都要四十岁了好吧。
不想打击商董的自信,陈子轻说:“那你注意安全。”
实在是忍不住,还是说了句:“爬不动了就叫直升机捞你。”
商晋拓低笑两声:“嗯。”
陈子轻给了郑秘一个眼神,叫他照顾好自己老板,随后就径自坐缆车到山顶,在那等商晋拓他们。
山顶的风光不是山下所有,天空离得近,像是伸个手就能摸到软嘟嘟的白云。
陈子轻悠闲地吃着零食吹风看景,不经意间捕捉到了一个人影,想到保镖在附近,安全性有保障,他就过去瞧了眼。
是个男的。
穿一身浅色运动衣,手腕上佩戴一支精致的腕表,是在他之前就到山顶了的游客。
他礼貌地询问道:“请问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?”
坐在草地上的男人闻言,缓慢地抬起头。
皮肤如瓷器,唇红齿白,眉目蕴着柔美的光色,哪怕额前碎发有几缕微微潮湿黏着额头,依旧好看到让人移不开眼。
他浑身笼罩着拒人千里的气质,会叫人不太敢贸然上前接近。
从头到脚都彰显着贵公子的痕迹。
陈子轻确定他从前没见过这人,如果他见过,肯定不会忘记。
男人清冷淡漠,眼里含着泪,眼周都红了一片。
陈子轻不自觉地蹲下来和他平视:“你怎么了,让虫子咬啦?我这儿有药,你哪里被咬了,我给你擦点儿。”
男人发出声音,带着些许哭腔,他的声线和他的气质很相配,但他回答的字句却给人一种很乖的感觉。
他说:“没有的。”
陈子轻点点头,把拿出来的药瓶放回口袋:“那你这是……”
男人垂下鸦羽般的睫毛。
陈子轻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发现他右手食指上有一条血痕。陈子轻不由得傻眼,不会吧,这么个小口子怎么也能哭成这样子?
人与人会有体质上的不同,这个帅哥大概是疼痛神经比较敏感。
陈子轻问帅哥:“你是一个人来这边旅游的,还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啊?要是你有朋友在这,我去帮你喊过来。”
帅哥掀起水润发红的眼睛看他,不知道怎么回事,他有种被当作国宝打量的奇妙错觉。
“我跟我先生四处旅游,我们碰巧路过这里,”帅哥说,“就来看看。”
说这话时,帅哥一直在看他。
陈子轻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,他问道:“那你先生呢?”
尾音刚落,他就见帅哥看向一处,湿湿的眼尾跟红润的唇角都弯起一个弧度,骤然间就像是变了个人。
他一笑,何其惊艳,那股子清傲也随之消失无影,从里到外渗出能让人感到舒服的温暖。
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往这边来,他步子迈得大,眉头皱在一起,看着凶,体格挺拔,眉宇间覆盖着常年混迹商场的锋利,漆黑的目光锁定帅哥,炽烈又偏执。
陈子轻识趣地闪到旁边。
男人走近,单膝跪在帅哥面前,口中训斥他不该不等自己,乱跑到这边来,却是小心翼翼地托起他让树枝划了个口子的手指,拿到唇边吹了吹。
帅哥沉静地看着他,眉梢有温柔缱绻:“不疼了。”
“我能信,你脸都哭成花猫了!”男人又认真地吹他手指伤口,拿出随身携带的创口贴给他贴上,期间听他疼地吸气,手上动作更加轻柔。
“都说了叫你等我了,你倒好,自己先过来,上次逛动物园也没见你这么积极。”男人擦掉帅哥眼角的泪水,把他拉起来,拍掉他裤子上的草屑。
这时才给了旁观者一个眼神。
陈子轻刚要礼貌地打个招呼,男人就收回视线,同时隐约还发出了一个音节,啧。
搞得他很是莫名,招呼也不打了,默默地转身。
“站住。”身后传来懒懒的声音。
陈子轻后背一僵,怎么了怎么了,他没干什么啊。他疑惑地往后扭头。
男人把他叫住,却没说什么,只是看他,好像又“啧”了一声。
陈子轻越发莫名,他挠挠头发,小学生站姿。
男人不看了,他从口袋拿出一把个头均匀显然精心挑选过的果子,吃一口,酸,自己吃掉,换一个,吃一口,送进爱人嘴里:“这个甜,吃吧。”
帅哥吃下果肉,男人就熟练地伸过来手,等他把果核吐到手里。
陈子轻目睹了这一幕。
帅哥对他挥了挥手,还红着的眼里含着点友善的笑意:“我们要走了,再见。”
陈子轻下意识回:“那再见。”
说完就怔了怔,再见,是再也不见吧,总不至于是再次见面。
那对夫妻并肩走在一起,他们好像都是事业有成,都在自己的领域功成名就,也都在彼此身边褪去名誉附带的光环做个普通人,普通的爱人。
可两人之间有着一种历经风浪后的安逸和归属感,厚重而神圣。
仿佛是天上的一对神仙眷侣,来这世界体验生活。
陈子轻羡慕地想,很恩爱呢。
快走远的时候,男人不知说了什么,身边人回了一声,“好哦。”
陈子轻没跟商晋拓提偶遇到的那对夫妻,他寻思,保镖们肯定已经汇报过了,用不着他说。
他没想过还有其他可能,非自然现象的可能。
傍晚十分,他们去小镇上吃饭,刚下车,虚空就毫无征兆地出现一行大字。
【警告!目标商晋拓有生命危险!】
陈子轻愕然,他迷茫地东张西望,商晋拓带了些保镖和医疗团队,周围也都是他的友人跟友人的保镖团,危险在哪,会是什么?
【目标商少陵雇佣顶级狙击手,射杀对象是他哥,商晋拓。】
陈子轻只是呆愣了两三秒就做出一个决定,他不打算把狙击手的方位和目的告诉商晋拓,也不阻止商少陵发疯的计划。
尽管他明白,他现在通知商晋拓,狙击手那一枪就打不到这边来,甚至都有可能还没扣下扳机就被爆头。
那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呢,因为他要替商晋拓挡枪。
这个想法是一念之间生出来的,没被他放走,他紧紧抓住,别的不敢想,没时间琢磨,怕想多了会犹豫,会改变主意。
【宿主,那一枪会打在你后心,你可能会面临生命危险。】
“不能改变我中枪的位置?”
【不能。】
陈子轻在危急关头脑子转得比平时要快,他马上就有了对策:“没事,我有身体复制卡,我这副身体没了还能复制一副。”
他必须想办法让商晋拓反应不及时,错过躲开子弹,或是命人拦下商少陵的时机,哪怕是商晋拓几个友人的保镖也不能有所察觉。
只要是他有能用上的道具,多少积分都可以。
商少陵雇的人这一枪必须开出来,我也必须要为商晋拓挡住。
一石二鸟。
从商晋拓察觉出什么到他肢体突然怪异地僵硬无法支配,再到那埋伏伪装的狙击手扣动扳机,子弹准确射向他心口,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。
陈子轻扑倒商晋拓的霎那间,他的后背像是被什么东西猛撞了一下,感觉不到疼痛,几秒过后会出现麻痹的酥胀,还有冷。
随之而来的剧痛席卷他全身,他的大脑一片空白,本能地蜷缩起了手脚。
当商晋拓终于揭下惯常的沉敛和漠然,脸孔冷白,面露惊慌地把手伸到他背上,他口吐鲜血喷了男人一脸,血迹斑斑的嘴唇小幅度地动了动,脑袋无力地磕在他胸口,闭上眼睛陷入昏迷。
商少陵误伤了我,该赎罪。
我身上带着个窟窿倒进商晋拓怀里,那他的灵魂上就会有个窟窿。
一颗子弹打进两个人的身体。
他要爱我,我需要他爱我。
不可以是喜欢,不可以是好感,也不可以是某种吸引,不能掺杂其他成分,哪怕是一丝一毫,我只要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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